这回苏惊生乖乖下去了。
它举起左忱一缕发递到她面前,指尖指着凝在一块的发尖,软软地问:“你哪里破了吗?”
“嗯?”左忱没明白。
“有血。”苏惊生说:“你哪里被破了?”
“……”
沉默片刻,左忱说:“对人不能用破了这个词,应该说‘你哪里受伤了’,更高级一些的是‘我能帮你什么吗?’。”
苏惊生眨眨眼,学着左忱说:“你哪里受伤了?”停了停,它又说:“我想帮你。”
左忱拿回自己的头发。
“这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那是谁的?”
“一个记者。”
“它怎么了?”
“他……”左忱停了停,说:“他妄想不该要的。”
“它望想什么?”
“他想要陈礼。”
“啊。”苏惊生捏着自己的手指,“可是人不能拥有别人。”它记得左忱的话。
左忱淡笑一下,五官冰冷。
“是的。”
她说。
“一点儿不错。”
第16章
左忱话刚落,红姨就从厨房里出来了。
她起身去接红姨手里的盘子,苏惊生举着双手也要拿,左忱顿了一下,将盘子给它,说:“一会去洗手。”
苏惊生点头,她就又去厨房端剩下的。
饭上桌后两人吃起来。左忱吃饭很快,也挑,筷子上下几翻,葱,青椒,肥肉,秋葵,咬一口就全落在空盘子里。苏惊生没跟她学这个,它学不来。
以往左忱不吃的它会扒到自己碗里吃掉,今天没有。苏惊生看了她一会,忽然说:“李老师说在家吃饭不能挑食。”
左忱夹菜的手一顿。
“……是么。”她继续挑出秋葵,“哪个李老师。”
苏惊生说:“她说她是我们班主任。”
左忱低头扒饭:“你们在学校就学这个?”
苏惊生说:“还有一些别的。”它知道左忱会问,不等她再说就开始举例,“还上了数学课,英语课,科学课和语文课,除了英语课。其他的都是在家里学过的,英语老师教了家人怎么说。”
它张口就叫:“mother!”
左忱猛地呛了一下。
她咳得厉害,有几粒米从鼻子里喷出来,黏在桌面上。苏惊生吓得忙爬起来给她倒水。
等左忱平了喘,它忐忑地站在那,不敢坐下。
左忱抬手压它肩,咳得有点哑,“吃饭。”
苏惊生慢慢坐下,侧着头小心观察她的脸,软软地说:“我说错了吗?”
“……”左忱掐掐眉心,说:“没有。”
复杂的故事承载复杂的情感,静默一会,左忱最终还是只说:“你发音很标准。”
重新端起碗,她继续低头吃起饭来,没有再看苏惊生。
学校的话题就此终结,在此后的一周都没有再提起。
左忱自己年轻时,很早就算得清上学这笔帐,她认可知识的贵重性,对书本有病态的鲸吞感。她上学就是踏踏实实上学,不上学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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