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我:“欠了钱可以不还吗?”
她很认真在询问,好像真的不知道,我是无意教她这些道理,我们非亲非故。但她问了我又不能不答,便告诉她:“欠钱要还,但你不欠我,把那只小猫送到医院是我自发的行为。”
她很固执:“但那只小猫是我偷偷养的。”
我一时无言以对。
我被她说服了,但我回不去,她也不会转账,况且一百多也不值当,于是我们便维持了这样时常通个电话的关系——她说打电话是为了让我放心,她没有跑,等我们见面的时候,她会把钱还给我。
起初我接她电话,还觉得浪费时间,但一想到她的日子不好过,也能接受了。
她不知道我在国外,她用家里的座机打给我是要收国际漫游资费的,我想到她那个不太正常的家庭,就有私底下给她家座机缴费。
她话不多,我们通话就像是汇报任务一样。她会告诉我她考上了他们县高中,她说没考上的要缴好多择校费,她说她省了一大笔。
她会告诉我作文又是满分,她最好的学科就是语文,她说她的作文要是能登在新概念作文精选上就好了。
她说学校里有一只白色带灰斑的小猫,但她不会再养了。
她问我叫什么。
我犹豫了一下,只有数秒的时间,她觉得唐突了,跟我道歉,说以后不问了。
我问她叫什么。
她说谢慕。
谢幕?
我还没觉得奇怪,她又说,羡慕的慕。
我们这样打了大半年的电话,说得都是无关紧要的话。小女孩儿再安静、谨慎,也总是好奇的,我把她的猫送到医院,算是赢得了她的信任,除了她家里事,她什么都会说。
我的文章有一处致命错误我自己没发现,差点误导大众,我导师很生气,对我进行严厉批评。那算是那一年我在学术上最大的失误,我把自己困在研究室里,用苦行僧的方式让自己记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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