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尚能下咽的糟糠,如今都变得难以入口。
他也因此知晓了,牧重山吃馄饨是件多么需要毅力的事。
蔺轻舟每每想起此事,都会觉得愧疚,但破开这层愧疚往深处看,能窥见小小窃喜。
他会不自觉地想:牧重山对我这般好,是不是与旁人不同?
蔺轻舟之前不知这份窃喜意味着什么,但如今他好像明白了。
因为此时此刻蔺轻舟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如果牧重山在这就好了。
若是牧重山真在这,他可能会帮自己去寻师姐来。
但蔺轻舟不希望他去。
蔺轻舟就想牧重山陪陪自己、柔声和自己说笑、微凉的手掌轻抚他额头,即使这些举动不能减轻自己的伤病半分。
山之高,月出小。月出小,何皎皎。蔺轻舟低头无力喃喃:“牧重山,我想你了……”
体内的热浪阵阵翻涌,作弄得蔺轻舟眼眸湿润却唇舌干燥,可他手脚无力,走不到十步就会栽倒,除了干熬别无办法。
蔺轻舟清楚此事,他不再坐在木桌旁,站起身,走到灵雀歇息的圆凳前,俯身把灵雀连窝抱上床榻,慢慢躺下,额头轻抵窝里似雪团但柔软温热的灵雀,静等牧重山回来。
他想着牧重山时,一些猜疑也从脑海里冒了出来。
他的东西对旁人来说皆是无用之物,合欢药寻常人不会吃,玉简寻常人不认识,飞鸿镜虽稀奇,但一只能有什么用?
更何况如今在惊鸿宗的人都是出身名门望族,谁会做偷鸡摸狗的事?
难道……
蔺轻舟想到了金镇。
念头才至脑海,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哐哐声,打断了蔺轻舟的思绪,也把他吓了一跳。
“谁?”蔺轻舟对着门外喊。
木门外安静下来,仿佛刚才的哐哐声只是蔺轻舟的幻觉。
蔺轻舟正疑惑着,突然想到,刚才那几声,根本不是敲门声。
而是推门声。
是某人猛地推门想要闯入,却因门被栓木扣住而发出的声。
想到这,蔺轻舟的背部蓦地起了冷汗。
他此时身体虚弱,若是有歹人进屋,后果不堪设想。
蔺轻舟顾不上头疼脑热,咬着牙起身,先将白羽灵雀藏进了木柜里。
但让人觉得莫名的是,巨大的哐哐声后,竹舍陷寂静中。
蔺轻舟壮着胆子往门前走了几步,忽而一阵凉风从木窗外拂来,吹得木桌上的烛火晃了晃,墙上各物的影子跟着颤抖起来。
蔺轻舟发现一件毛骨悚然的事。
他的影子旁,有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蔺轻舟倏地转身,见一名用布蒙了半张脸,手拿麻绳的黑衣人站在他身后。
蔺轻舟没有因为惊吓傻呆在原地,他立刻捏诀,想运用灵气召出火焰攻击那名黑衣人。
但黑衣人比他反应更快,一掌劈在蔺轻舟颈部,将他击倒在地,半跪下屈膝抵住蔺轻舟的腹部,腿脚压制着蔺轻舟的腿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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