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子停在院门口。
昏暗灯光映衬下,村民们张牙舞爪影子照射到地面上。
在“噼里啪啦”鞭炮声中,祈无渊掀开轿帘被鞭炮扬起灰尘呛住咳嗽了两声。
陈烨面无表情地朝前一步,主动抬起冰冷手掌牵过祈无渊,带着他小心翼翼地朝院子里走去。
滴答着黏腻河水村民们挥舞着肿胀手臂做出夹道欢迎动作,各个都红着眼睛恨不得用眼神瞪死祈无渊。
祈无渊被陈烨带进堂屋,所有村民被隔绝在院子里,堂屋大门敞开,他们全都挤在高高门槛外。
屋内一半白色帷幕虚虚落下,正中间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牌位。
结婚程序进行得很顺利,正当直播间观众们好奇祈无渊要在哪个地方捣乱时,他和陈烨已经拜完了堂。
气氛一下缓和过来,处处都变得喜气洋洋。
拜完堂后,陈烨挨在祈无渊身边,打扮得神神叨叨陈嫂从院子里挤进堂屋。
此时陈嫂看起来十分苍老,没有了纸人脸上夸张妆容,密密麻麻褶子掉在她脸上,蜡黄色脸上不满了老年斑。
她身高缩得连一米五都没有,拄着一根做工粗糙拐杖弯着背“咚、咚、咚”地向堂屋里走进来。
祈无渊看向陈嫂,他有些惊讶——陈嫂还活着。
尽管陈嫂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,但是她确实还吊着一口气活着。
作为整个村子里唯一活人,一直生活在这里。
陈嫂看着眼前这对新人,年迈地声音含糊地响起:“听说之前做纸扎怎么没了?”
“村子里规矩都要好好遵守,坏了习俗就图不到吉利。”
陈嫂断断续续严厉地说着话,一股没有除尘年久陈木味从她身上传开,宛如一潭死水。
虽然她还活着,但是个明眼人都能感受到陈嫂身上没有半分生气,和死人唯一区别就是还吊着一口气还能呼吸。
“还好被我发现,又赶紧帮着阿烨准备好了新纸扎。”
话音刚落下陈嫂就敲了敲拐杖。
堂屋里点燃蜡烛被一阵狂风吹灭,昏暗天色下,堂屋里气氛越发沉闷逼仄。
一座纸扎做成精致建筑被两个村民抬进堂屋。
肿胀身体没有妨碍住村民灵巧动作,纸扎被稳稳地放在了堂屋左边,祈无渊一抬眼就能看清楚纸扎栩栩如生做工。
看到纸扎重新归位后陈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没了纸扎你们结婚就是在冒犯山神大人。”
陈嫂动了动手上拐杖,说教道:“现在好了,你们继续吧。”
她转身费力地跨过门槛,走出堂屋。
祈无渊一边听着陈嫂话,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不远处新纸扎。
被放在屋内纸扎完全复刻了整个哀囚村建筑面貌,精细度高得简直不可思议。
纸扎做出来陈家大院,栩栩如生地做出了红白喜事样子。
院子里全是来吃席村民纸人、站在堂屋里新郎新娘纸人,就连棺材都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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